第 7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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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入住今晚住宿，用過飯，付靈瑤除掉外衣，換成家居的輕便衣服，坐到銅鏡前，讓侍女們拆掉頭上裝飾。
她心事重重地想事情，隨意她們擺弄。
她今天趁車上獨處時間，覆盤了一直以來和付鴻音的相處過程。
目前看來，兩人還是有一定的革命友誼的，也算相依為命，互相扶持。可她仍覺得感情深度還不夠。
怎麽說呢？
如果自己是麗妃和魔族的孩子，那麽事情暴露了，付鴻音應該願意瞞下一切，把自己藏起來，對外宣稱暴斃。但現在自己跟他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，工具人屬性看起來也沒那麽不可替代。
實在確定不了他一定願意保下自己。
不管是有感情還是有用，還得繼續提升自身價值啊。
她正腦中盤算，忽然聽到門口的招呼聲：“忙著呢？”
“阿兄。”付靈瑤歡喜扭頭，沒想侍女沒松手，她頭發一下子被拽緊，疼得驚呼一聲。
旁邊負責梳頭的侍女趕忙告罪。
“沒事兒，沒事兒，又不是你的錯。”付靈瑤安撫，“搞個簡單發髻就行了。”
“行，你先紮，我四處隨意轉轉。”付鴻音走到書桌前，拿起她今天練字的成果，評價，“寫得有進步。”
“那是，我今天特別認真，別的什麽都沒幹，專練字了。”
發髻紮好，付靈瑤對鏡左右晃動照了照，挺滿意，除了安排給她的兩個貼身侍女，讓其他人下去歇著。
“就是筆畫還有些輕浮，似乎不太專心啊。”付鴻音放下手中的紙，朝付靈瑤挑眉，“比如有事瞞著我。”
付靈瑤眼神閃爍：“我有什麽好瞞你的？”
付鴻音瞥了付靈瑤身邊兩位侍女一眼：“我聽說，今日你叫人去尋些活血化瘀，止血止痛的草藥，並且這兩功效的藥物分別要了不止一種。”
“就是在車上呆著無聊，所以想找些事情做嘛。”
付靈瑤越說聲音越小，估計她自己都不信這說法。
“別逗我了，你在這上面毫無天賦，連小麥和燕麥都分不清，一上來就學習草藥？”
“誒，這個……”
她眼睛滴溜溜轉，一看就知道在尋找謊言搪塞。
“我已經問過今天的護衛和侍女，他們說你今日在馬車中，除了必要的安排，一直沒有離開。我又親自去馬車內部搜尋了一遍，沒找到能讓你受傷的物件。”
付鴻音本來平靜的心情帶上了一絲煩躁，他不想再聽她狡辯，幹脆直接說明白。
“所以你的傷必然不是今天才受的。”付鴻音繃著臉，靠近付靈瑤逼問，“之前你就受傷了，為什麽不跟我說？”
付靈瑤不由自主上身後仰，左右打量他緊繃的臉色，對兩邊的侍女道：“你們兩個告訴他的吧？”
侍女沒有辯解，直接跪在了她面前。
付靈瑤無奈擺手：“出去吧，我跟阿兄單獨聊。”
侍女起身行禮，碎步後退出了屋子，將門輕輕帶上。
付靈瑤朝付鴻音努嘴，示意旁邊的窗戶：“把窗戶也關上，不想讓別人聽見。”
付鴻音搖頭，起身把所有窗戶關上，回到她面前坐下：“好了，現在可以說了吧？”
告訴他也行，付靈瑤分析了下形勢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自己也是為了盡快回來才受傷。讓他知道也無妨，說不定還能增加他對自己的信任感。嗯，是筆劃算買賣。
說幹就幹，她邊轉身邊解自己腰帶，背對付鴻音拉開了中衣和裏衣的衣襟。
付鴻音本來還直勾勾盯著，一見她解衣動作，立刻跳起來向後轉身，慌亂道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付靈瑤將上衣半脫，領子掛在兩側上臂，露出肩胛骨：“在後背上，不脫你怎麽看得見？”
付鴻音無奈捏鼻梁，眼神避開屋內一切反光物件：“大致描述就夠了，先把衣服穿起來。”
“看不見怎麽給你描述，再說這個地方我自己照鏡子又照不到。”沒聽到他那邊有動靜，付靈瑤催促道，“你是我阿兄，有什麽不能看的。我又不介意，你介意啥。最後機會啊，現在不看以後都別看了。”
“誰說我不看的？”付鴻音猛地轉身，眼前的場景讓他不由倒吸了口氣。
付靈瑤雪白後頸下方，有一塊明顯的青黑色掌印，四指落在她肩膀上，像是想活生生抓住她，掌印上面，還有幾道明顯撓出來的新鮮血痕。
他下意識伸出手，又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剎那驟然回神，收回手指成拳：“這掌印有些熟悉，魔族標記？”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認出來，畢竟你身上原來也挨過。”付靈瑤點頭。
“誰做的？”付鴻音氣憤不已，恨不得現在就將罪魁禍首碎屍萬段。
“還能有誰？炎淵啊。他恢覆能力那麽厲害，我之前好不容易傷到幾次，他身上傷口很快消失不見，估計對他來說跟小貓撓沒什麽兩樣，還跟我計較。”
想到最後一刀讓他魔氣流凈，差點站不起來。付靈瑤自知理虧，聲音越來越弱，“臨走前為了逃命，插了他一刀，勁確實大了點，他報覆。”
“血痕是怎麽回事？你撓的？”付鴻音眼睛焦點紮在傷口處，無法移開。
“前幾天一點感覺都沒有，這幾天不知道是他恢覆了還是怎麽回事，每天定點癢。”付靈瑤滔滔不絕地抱怨，“開始只想找點藥膏止癢，但是實在太癢了，忍不住，一不小心撓破了。本以為很快能愈合，誰知遲遲不好，只好讓她們順便再搞點止血的，結果嘴那麽不嚴實，轉頭跟你什麽都說了，還加油添醋，讓你以為我受了什麽重傷。”
她扭頭偷看付鴻音臉色，還是那麽嚴峻，她不由有些忐忑，他不會怪我惹起炎淵怒火了吧？還是嫌我下手太重？
她小心翼翼試探：“我以後註意，盡量忍著。”
付鴻音終於從恍惚的狀態恢覆，慌忙從懷中掏出七八盒藥膏，彎腰放桌子上：“沒怪你，我帶了不同的，都試試。”
說完，他左右挑選，拿出一盒遞給付靈瑤：“先止血吧。軍中常用這個，止血生肌效果特別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付靈瑤正伸手去拿，付鴻音又換了一盒遞到她手裏，“還是這種，那個抹上去都說疼。”
她忍不住露出笑容，打開盒子，在血痕上抹了厚厚一層：“嗯，冰冰涼涼的，感覺真不錯。活血化瘀的藥膏，阿兄推薦哪一種？”
付鴻音打開盒子，一個個聞了聞，選了一個交給付靈瑤：“你受傷的事情不好讓他人知道，這個藥味不太重，基本聞不出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付靈瑤欣喜接過藥盒，打開蓋子，用手指輕蘸，從肩膀往後背夠去。
付鴻音遠遠提醒道：“再往下一點，最下面沒夠著。”
付靈瑤使勁往下伸了伸：“現在呢？”
付鴻音皺眉：“還是沒夠到。”
“要不然不塗算了，真夠不著。”付靈瑤合上蓋子。
“不行，最下面手掌根部處，淤血特別嚴重。”付鴻音放柔聲音哄道，“再努把力。”
付靈瑤一拍桌子，起身氣呼呼掰開他的手，將藥塞進他手心：“我放棄了，你幫我塗。”
見他一動不動，付靈瑤挑釁道：“你不會連抹藥都不會吧？”
“誰說的？”他果然被激將成功，一抖長袍下擺，坐到桌子前，“轉過去坐好。”
付靈瑤乖乖趴桌子上：“這樣可以了吧？”
過了會兒，她感受到付鴻音溫熱修長的手指在肌膚上滑動，也許怕弄疼自己，他的力道特別淺，反而引起一陣陣癢意。
與手指接觸的皮膚不停戰栗，為了克制這種異樣，她不由得深呼吸，後背起伏更加明顯。
付鴻音動作迅速完成任務，將藥膏合上，放到她手邊：“抹完了，一天只上一次即可。你今晚趴著睡，盡量不要蹭掉。”
他的面色如常，只有紅透了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心情。
“那好吧，幫我熄個燈。”付靈瑤嫌麻煩，幹脆甩掉掛在胳膊上的長衣，直接平移到了床上。
她還穿著抹胸和長褲，跟在魔界的打扮沒什麽兩樣，所以也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。
“等會出門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，要是還有人在外面守著，叫她們直接休息，不用再進來了。”
“真會使喚人。”
雖然嘴上抱怨，付鴻音還是很誠實地滅掉屋子四處的燈火，按照吩咐關上門，遣退了門口的侍女。
他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做了一個夢。
夢裏，他又回到了付靈瑤的房間。眼前是趴桌上背對自己的付靈瑤，肩膀上那個帶有猙獰血痕的青黑掌印變成了炎淵的臉，仿佛在嘲笑他。
他伸出手，附在了掌印之上，抓住那個痕跡，將它從付靈瑤的身體拔出，狠狠扔向一旁。
他在夢裏思索。這個方法倒不錯，等醒過來試試看。
接下來，他的身體自行行動，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付靈瑤的肩膀，低下頭，親吻上了她的後頸。
鼻尖縈繞著她的體香和藥膏混合的氣味，手掌中心滑膩柔軟的觸感，令人愛不釋手又難以忘懷，讓他不由得沈溺其中。
她用甜美聲音呼喚他的名字。他接受到了訊息，將她摟入懷中。
下一個瞬間，兩人已經一上一下躺在床鋪之上。
付靈瑤穿著上次他在金坡城外帳篷中見過的那身衣服，衣領有些淩亂，從領口能看到鎖骨的凹陷，還有隱約的陰影。
在手即將深入的前一刻，他終於掙脫了夢的束縛，猛然蘇醒。
付鴻音擡起左手，條件反射地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。
他緊緊攥住右手手腕，驚惶想著，為什麽夢的主角會是她？這太不對勁，太不應該了。
過了好長一段時間，劇烈的心跳總算平覆，他終於找出條勉強能接受的理由。
這段時間一直惦記她的安危，連抓住前長府時都想的是拿他換人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，可以理解。
現在人已經回來了，自己再多忙點別的事，肯定能恢覆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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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天趁車上獨處時間，覆盤了一直以來和付鴻音的相處過程。
目前看來，兩人還是有一定的革命友誼的，也算相依為命，互相扶持。可她仍覺得感情深度還不夠。
怎麽說呢？
如果自己是麗妃和魔族的孩子，那麽事情暴露了，付鴻音應該願意瞞下一切，把自己藏起來，對外宣稱暴斃。但現在自己跟他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，工具人屬性看起來也沒那麽不可替代。
實在確定不了他一定願意保下自己。
不管是有感情還是有用，還得繼續提升自身價值啊。
她正腦中盤算，忽然聽到門口的招呼聲：“忙著呢？”
“阿兄。”付靈瑤歡喜扭頭，沒想侍女沒松手，她頭發一下子被拽緊，疼得驚呼一聲。
旁邊負責梳頭的侍女趕忙告罪。
“沒事兒，沒事兒，又不是你的錯。”付靈瑤安撫，“搞個簡單發髻就行了。”
“行，你先紮，我四處隨意轉轉。”付鴻音走到書桌前，拿起她今天練字的成果，評價，“寫得有進步。”
“那是，我今天特別認真，別的什麽都沒幹，專練字了。”
發髻紮好，付靈瑤對鏡左右晃動照了照，挺滿意，除了安排給她的兩個貼身侍女，讓其他人下去歇著。
“就是筆畫還有些輕浮，似乎不太專心啊。”付鴻音放下手中的紙，朝付靈瑤挑眉，“比如有事瞞著我。”
付靈瑤眼神閃爍：“我有什麽好瞞你的？”
付鴻音瞥了付靈瑤身邊兩位侍女一眼：“我聽說，今日你叫人去尋些活血化瘀，止血止痛的草藥，並且這兩功效的藥物分別要了不止一種。”
“就是在車上呆著無聊，所以想找些事情做嘛。”
付靈瑤越說聲音越小，估計她自己都不信這說法。
“別逗我了，你在這上面毫無天賦，連小麥和燕麥都分不清，一上來就學習草藥？”
“誒，這個……”
她眼睛滴溜溜轉，一看就知道在尋找謊言搪塞。
“我已經問過今天的護衛和侍女，他們說你今日在馬車中，除了必要的安排，一直沒有離開。我又親自去馬車內部搜尋了一遍，沒找到能讓你受傷的物件。”
付鴻音本來平靜的心情帶上了一絲煩躁，他不想再聽她狡辯，幹脆直接說明白。
“所以你的傷必然不是今天才受的。”付鴻音繃著臉，靠近付靈瑤逼問，“之前你就受傷了，為什麽不跟我說？”
付靈瑤不由自主上身後仰，左右打量他緊繃的臉色，對兩邊的侍女道：“你們兩個告訴他的吧？”
侍女沒有辯解，直接跪在了她面前。
付靈瑤無奈擺手：“出去吧，我跟阿兄單獨聊。”
侍女起身行禮，碎步後退出了屋子，將門輕輕帶上。
付靈瑤朝付鴻音努嘴，示意旁邊的窗戶：“把窗戶也關上，不想讓別人聽見。”
付鴻音搖頭，起身把所有窗戶關上，回到她面前坐下：“好了，現在可以說了吧？”
告訴他也行，付靈瑤分析了下形勢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自己也是為了盡快回來才受傷。讓他知道也無妨，說不定還能增加他對自己的信任感。嗯，是筆劃算買賣。
說幹就幹，她邊轉身邊解自己腰帶，背對付鴻音拉開了中衣和裏衣的衣襟。
付鴻音本來還直勾勾盯著，一見她解衣動作，立刻跳起來向後轉身，慌亂道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付靈瑤將上衣半脫，領子掛在兩側上臂，露出肩胛骨：“在後背上，不脫你怎麽看得見？”
付鴻音無奈捏鼻梁，眼神避開屋內一切反光物件：“大致描述就夠了，先把衣服穿起來。”
“看不見怎麽給你描述，再說這個地方我自己照鏡子又照不到。”沒聽到他那邊有動靜，付靈瑤催促道，“你是我阿兄，有什麽不能看的。我又不介意，你介意啥。最後機會啊，現在不看以後都別看了。”
“誰說我不看的？”付鴻音猛地轉身，眼前的場景讓他不由倒吸了口氣。
付靈瑤雪白後頸下方，有一塊明顯的青黑色掌印，四指落在她肩膀上，像是想活生生抓住她，掌印上面，還有幾道明顯撓出來的新鮮血痕。
他下意識伸出手，又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剎那驟然回神，收回手指成拳：“這掌印有些熟悉，魔族標記？”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認出來，畢竟你身上原來也挨過。”付靈瑤點頭。
“誰做的？”付鴻音氣憤不已，恨不得現在就將罪魁禍首碎屍萬段。
“還能有誰？炎淵啊。他恢覆能力那麽厲害，我之前好不容易傷到幾次，他身上傷口很快消失不見，估計對他來說跟小貓撓沒什麽兩樣，還跟我計較。”
想到最後一刀讓他魔氣流凈，差點站不起來。付靈瑤自知理虧，聲音越來越弱，“臨走前為了逃命，插了他一刀，勁確實大了點，他報覆。”
“血痕是怎麽回事？你撓的？”付鴻音眼睛焦點紮在傷口處，無法移開。
“前幾天一點感覺都沒有，這幾天不知道是他恢覆了還是怎麽回事，每天定點癢。”付靈瑤滔滔不絕地抱怨，“開始只想找點藥膏止癢，但是實在太癢了，忍不住，一不小心撓破了。本以為很快能愈合，誰知遲遲不好，只好讓她們順便再搞點止血的，結果嘴那麽不嚴實，轉頭跟你什麽都說了，還加油添醋，讓你以為我受了什麽重傷。”
她扭頭偷看付鴻音臉色，還是那麽嚴峻，她不由有些忐忑，他不會怪我惹起炎淵怒火了吧？還是嫌我下手太重？
她小心翼翼試探：“我以後註意，盡量忍著。”
付鴻音終於從恍惚的狀態恢覆，慌忙從懷中掏出七八盒藥膏，彎腰放桌子上：“沒怪你，我帶了不同的，都試試。”
說完，他左右挑選，拿出一盒遞給付靈瑤：“先止血吧。軍中常用這個，止血生肌效果特別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付靈瑤正伸手去拿，付鴻音又換了一盒遞到她手裏，“還是這種，那個抹上去都說疼。”
她忍不住露出笑容，打開盒子，在血痕上抹了厚厚一層：“嗯，冰冰涼涼的，感覺真不錯。活血化瘀的藥膏，阿兄推薦哪一種？”
付鴻音打開盒子，一個個聞了聞，選了一個交給付靈瑤：“你受傷的事情不好讓他人知道，這個藥味不太重，基本聞不出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付靈瑤欣喜接過藥盒，打開蓋子，用手指輕蘸，從肩膀往後背夠去。
付鴻音遠遠提醒道：“再往下一點，最下面沒夠著。”
付靈瑤使勁往下伸了伸：“現在呢？”
付鴻音皺眉：“還是沒夠到。”
“要不然不塗算了，真夠不著。”付靈瑤合上蓋子。
“不行，最下面手掌根部處，淤血特別嚴重。”付鴻音放柔聲音哄道，“再努把力。”
付靈瑤一拍桌子，起身氣呼呼掰開他的手，將藥塞進他手心：“我放棄了，你幫我塗。”
見他一動不動，付靈瑤挑釁道：“你不會連抹藥都不會吧？”
“誰說的？”他果然被激將成功，一抖長袍下擺，坐到桌子前，“轉過去坐好。”
付靈瑤乖乖趴桌子上：“這樣可以了吧？”
過了會兒，她感受到付鴻音溫熱修長的手指在肌膚上滑動，也許怕弄疼自己，他的力道特別淺，反而引起一陣陣癢意。
與手指接觸的皮膚不停戰栗，為了克制這種異樣，她不由得深呼吸，後背起伏更加明顯。
付鴻音動作迅速完成任務，將藥膏合上，放到她手邊：“抹完了，一天只上一次即可。你今晚趴著睡，盡量不要蹭掉。”
他的面色如常，只有紅透了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心情。
“那好吧，幫我熄個燈。”付靈瑤嫌麻煩，幹脆甩掉掛在胳膊上的長衣，直接平移到了床上。
她還穿著抹胸和長褲，跟在魔界的打扮沒什麽兩樣，所以也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。
“等會出門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，要是還有人在外面守著，叫她們直接休息，不用再進來了。”
“真會使喚人。”
雖然嘴上抱怨，付鴻音還是很誠實地滅掉屋子四處的燈火，按照吩咐關上門，遣退了門口的侍女。
他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做了一個夢。
夢裏，他又回到了付靈瑤的房間。眼前是趴桌上背對自己的付靈瑤，肩膀上那個帶有猙獰血痕的青黑掌印變成了炎淵的臉，仿佛在嘲笑他。
他伸出手，附在了掌印之上，抓住那個痕跡，將它從付靈瑤的身體拔出，狠狠扔向一旁。
他在夢裏思索。這個方法倒不錯，等醒過來試試看。
接下來，他的身體自行行動，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付靈瑤的肩膀，低下頭，親吻上了她的後頸。
鼻尖縈繞著她的體香和藥膏混合的氣味，手掌中心滑膩柔軟的觸感，令人愛不釋手又難以忘懷，讓他不由得沈溺其中。
她用甜美聲音呼喚他的名字。他接受到了訊息，將她摟入懷中。
下一個瞬間，兩人已經一上一下躺在床鋪之上。
付靈瑤穿著上次他在金坡城外帳篷中見過的那身衣服，衣領有些淩亂，從領口能看到鎖骨的凹陷，還有隱約的陰影。
在手即將深入的前一刻，他終於掙脫了夢的束縛，猛然蘇醒。
付鴻音擡起左手，條件反射地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。
他緊緊攥住右手手腕，驚惶想著，為什麽夢的主角會是她？這太不對勁，太不應該了。
過了好長一段時間，劇烈的心跳總算平覆，他終於找出條勉強能接受的理由。
這段時間一直惦記她的安危，連抓住前長府時都想的是拿他換人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，可以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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